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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不肯嫁春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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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第 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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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当即约定婚姻,甚至无需卜筮,杭况便急匆匆将侄女送上了鸾车。

    杭锦书临危受命,顾不得哭哭啼啼,一路颠簸潜行,嫁入北地,成了荀野之妻。

    是联姻,便无真情。

    若说受迫,却也谈不上。

    此举能换来荀家的庇护,杭氏能乱世得存,杭锦书便愿意,嫁给那个传说中目生重瞳、可止小儿夜啼的粗莽悍将。

    但今夜乍见,悍将虽然一如想象中魁梧壮阔,但收拾得一丝不苟,两侧鬓角新裁,眉目朗润,朱唇如弓,举止固然算不得温文尔雅,也还算守礼,似乎打破了杭锦书的认知。

    “妾与夫君,受父母之命约定成婚。夫君是北境豪杰,妾得嫁郎君,岂敢有怨。”

    这只是冠冕堂皇之语,荀野岂会听不出。

    不过他并不失望,这只是两人的初识,她还不认识他。

    但尽管如此,成了夫妻,该有的流程却是一样都不能少的。

    寒暄几句之后,彼此还半生不熟的夫妻便进入了正题。

    杭锦书皮肤白皙,偏薄,红烛一照,那纤薄晶莹的皮肤下,细如蛛丝的血管隐约可见。

    彼此相对,杭锦书的皮囊如鸽血般发红。

    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会有些不舒服。

    当然。

    但荀野看起来还算是一个温柔的男人。

    她不应该抗拒,就算为了家族。

    可荀野,他拥有与生俱来的天赋。

    就像在战场上,他的刀,能劈开敌人的肉,血淋淋,湿漉漉,尖叫声随之响起。

    那种痛楚,就像死过了一回,一眨眼……

    便再也眨不得眼,眩晕比反抗更快。

    只是到了苏醒之时,那股刀锋凛冽的酷刑却还不曾结束,男人那股野蛮粗犷的暗面霎时被杭锦书洞悉无遗。

    她是怎么看走了眼,才会觉得,眼前这个如恶狗扑食、猛禽俯冲般的糙汉子,是个温柔体贴的郎君?

    错觉罢了。

    杭锦书的手指搭在枕头上。

    模模糊糊,从梦里醒过来。

    初醒来时视线有些朦胧,眼前景物入目,她还身在白花花的军帐里,一盏风灯左右摇曳,明暗交织的世界里,安静也吵闹。

    帐外是呼啸的朔风,卷动着片片大如草席的雪花,簌簌地扑向帘门。

    那道可怜的帐帘被攻打得毫无反击之力,瑟瑟地发着抖,发出几道悲哀的呜鸣。

    原来是做了一个黏湿的噩梦,梦到了两年前与荀野成婚的时候。

    许是太久不见他,而今夜,他要回来了的缘故,才会如此,因这对杭锦书而言不啻于一种噩耗。

    这两年,荀野四处征战,他们之间聚少离多,每当他出去打仗,便将杭锦书安排在后方,随后方部队同行,她这两年多以来,没在北境荀家当过几日高枕而卧的夫人,过的都是颠沛的日子。

    眨眼到了北方的冬日,天寒地冻,到处飘雪,杭锦书这么怕冷的一个人,整日里只敢龟缩在帐内,盖着被子用暖壶取暖,一动都不敢动。

    帐内点着苏合香,一缕袅娜的烟气被风卷得斗折。

    相比于帐外的冰冷刺骨,帐内却是个温暖宜人的所在。

    杭锦书只是把眼睛睁开了一线,却还没全醒,蒙昧之间,被子底下伸了伸懒腰,一只火热的手掌,兀然抵住了她的五指。

    荀野像是有那个必须强迫她十指紧扣的病症一样,他喜欢这种握手的姿势。

    成婚两年多,床笫之间他每每如此。

    杭锦书早已习惯了,她不过是他行军途中的一点乐子。

    为了联姻,她从来也不会说“不”。

    只是却还想唤起他的一丝人性,杭锦书总会很气:“夫君,你不是明天回么?”

    荀野早已脱掉了裘衣毡帽,热气腾腾的唇舌便来寻她的嘴唇,像泡澡时用的那种香膏,半干不湿,腻在她颈中。

    抽了空,才回她话:“想你。”

    杭锦书推脱不得,也不能推拒,只得虚与委蛇。

    “有些冷。”

    荀野将厚实的被褥扯上来一些,足以盖住她的周身。

    他像个永远不会觉得冷的人形火炉一样,永远是充满了令人讨厌的汗意,裳服被汗渍腌入味了似的。

    除了新婚那夜,他大抵是为了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,细细将自己收拾了一下,之后,成婚愈久,老夫老妻了,他便愈发原形毕露。

    她果真是不该对一个只知道行军打仗的粗蛮汉抱有任何希冀。

    荀野他只管快活,不管其他。

    杭锦书直抽气,暗暗地皱眉头。

    但当荀野还顾着一点点她的感受,要来亲吻她的耳朵时,杭锦书便迅速地摆平眉梢,像濒死的咸鱼下了油锅,有种懒得挣扎的平静感。

    荀野其实很挫败,但他又不敢承认自己取悦不了自己的夫人,不敢相信自己的能力竟得不到夫人的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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